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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愤集序(汪道昆/)
胡司马有社稷功中憾者卒死请室今上毕录先帝故
臣功状置司马不以闻司马藁葬山中诸门下士若故
人无一至者沈山人为司马诔则自四明走墓下哭之
初胡虎臣及余二仲氏郊劳山人山人马首东矣问曰
司马犹被此名以死山人哭者何山人慷慨言曰司马
功盖东南非臣一人已也往臣窃观司马多大度憎喜
自如当意辄予千金不当辄嫚骂臣非礼弗食故千金
不及臣然坐客多贤豪贵人司马目摄之不为礼比臣
在坐意独属臣臣居与居臣起与起其所严事者宜莫
如臣乃 今身 殒而名不传臣固未得死司马所耳臣病
三年矣孤愤上通于天天且为臣陨泣又明日诸君东
望百里外雨霏霏自大鄣来 (第 31a 页)
胡司马有社稷功中憾者卒死请室今上毕录先帝故
臣功状置司马不以闻司马藁葬山中诸门下士若故
人无一至者沈山人为司马诔则自四明走墓下哭之
初胡虎臣及余二仲氏郊劳山人山人马首东矣问曰
司马犹被此名以死山人哭者何山人慷慨言曰司马
功盖东南非臣一人已也往臣窃观司马多大度憎喜
自如当意辄予千金不当辄嫚骂臣非礼弗食故千金
不及臣然坐客多贤豪贵人司马目摄之不为礼比臣
在坐意独属臣臣居与居臣起与起其所严事者宜莫
如臣乃 今身 殒而名不传臣固未得死司马所耳臣病
三年矣孤愤上通于天天且为臣陨泣又明日诸君东
望百里外雨霏霏自大鄣来 (第 31a 页)
开善寺碑
妙门关键辟之者既难法海波澜游之者未易是以轩
称俊圣尧曰钦明韶濩有美善之风文武致时雍之业
地平天成惟事即世移风易俗匪止 今身 至如访道峒
山乘风独远凝神汾水窅然自丧或宗仰黄老之谈景
慕神仙之术斯盖不度群生事局诸已笃而为论道有 (第 14a 页)
妙门关键辟之者既难法海波澜游之者未易是以轩
称俊圣尧曰钦明韶濩有美善之风文武致时雍之业
地平天成惟事即世移风易俗匪止 今身 至如访道峒
山乘风独远凝神汾水窅然自丧或宗仰黄老之谈景
慕神仙之术斯盖不度群生事局诸已笃而为论道有 (第 14a 页)
和从弟祐山家二首
采药名山顶时节无春冬散云非一色连嵓异众峰合
沓似无径间关定有踪山窗临绝顶檐溜俯危松空林
鸣暮雨虚谷应朝钟仙童时可遇羽客屡相逢若值韩
众药当御长房龙
结交非俗士仙侣自招携少华隐日月太乙寻虹霓众
林积为籁围竹茂成埤幽谷曙无景荒途昼欲迷滴沥
寒泉溜叫啸秋猿啼白云帝乡起神禽丹穴栖箭筱时
通径桃李复成蹊 今身 得其所群物可令齐
咏雁
伺潮闻曙响妒垄有春翚岂若云中雁秋时塞外归河 (第 36a 页)
采药名山顶时节无春冬散云非一色连嵓异众峰合
沓似无径间关定有踪山窗临绝顶檐溜俯危松空林
鸣暮雨虚谷应朝钟仙童时可遇羽客屡相逢若值韩
众药当御长房龙
结交非俗士仙侣自招携少华隐日月太乙寻虹霓众
林积为籁围竹茂成埤幽谷曙无景荒途昼欲迷滴沥
寒泉溜叫啸秋猿啼白云帝乡起神禽丹穴栖箭筱时
通径桃李复成蹊 今身 得其所群物可令齐
咏雁
伺潮闻曙响妒垄有春翚岂若云中雁秋时塞外归河 (第 36a 页)
辞伤之于其末开之以正是亦诗人之志也
叹息复叹息丹砂为土玉为石谁家女儿妙无敌日日
当窗泪沾舄问之何思复何忆深颦欲语语不得回身
抱琴不回面清商自写昭君怨朔风萧萧霜月悬万里
胡沙鸣一雁此声此意太分明犹恐君侯未会情从头
却欲为君说恐君肠断君勿听黄鹤一去已千里雉子
高飞亦能几人生长短要自裁嗟尔此身今巳矣刺刺
促促徒为尔
寄夏思道惠示缣帛
忆昔南方朩叶下祝融逗留不退舍闾阎未简卒岁材
明月满门自宜夜而 今身 在天中央日月寒暑遵故常
西风今日我为政冥冥尘沙何可当浮云倚势不解事
浓阴蔽日酿秋思卧病但知仲卿泣载酒 (第 16a 页)
叹息复叹息丹砂为土玉为石谁家女儿妙无敌日日
当窗泪沾舄问之何思复何忆深颦欲语语不得回身
抱琴不回面清商自写昭君怨朔风萧萧霜月悬万里
胡沙鸣一雁此声此意太分明犹恐君侯未会情从头
却欲为君说恐君肠断君勿听黄鹤一去已千里雉子
高飞亦能几人生长短要自裁嗟尔此身今巳矣刺刺
促促徒为尔
寄夏思道惠示缣帛
忆昔南方朩叶下祝融逗留不退舍闾阎未简卒岁材
明月满门自宜夜而 今身 在天中央日月寒暑遵故常
西风今日我为政冥冥尘沙何可当浮云倚势不解事
浓阴蔽日酿秋思卧病但知仲卿泣载酒 (第 16a 页)
其势益张朝议倚辽
抚熊廷弼谓足以办奴公曰未也当大事须置
身天宇之外俛视所营乃能洞析情势使敌在
我目中 今身 为辽事所圉敌见我而我不能见
敌惴惴惧敌之入我室发我屋曾暇及藩篱之
外乎一城挑三道河虎皮驿破不能救枝斫 (第 6b 页)
抚熊廷弼谓足以办奴公曰未也当大事须置
身天宇之外俛视所营乃能洞析情势使敌在
我目中 今身 为辽事所圉敌见我而我不能见
敌惴惴惧敌之入我室发我屋曾暇及藩篱之
外乎一城挑三道河虎皮驿破不能救枝斫 (第 6b 页)
题画赠蜀中尹使君惺麓 (明/)董其昌
龙性繇来不易驯青天蜀道一归人拈将海国秋山翠
得似峨眉雪后春
题画赠张平仲兖守 (明/)董其昌
忽忆君家笠泽图寒江密雪满菰蒲于 今身 在齐青里
日对秦封五大夫
题画(二首/) (明/)程嘉穟
清溪百叠远含风樵路渔源 (第 18a 页)
龙性繇来不易驯青天蜀道一归人拈将海国秋山翠
得似峨眉雪后春
题画赠张平仲兖守 (明/)董其昌
忽忆君家笠泽图寒江密雪满菰蒲于 今身 在齐青里
日对秦封五大夫
题画(二首/) (明/)程嘉穟
清溪百叠远含风樵路渔源 (第 18a 页)
(年秋作是时公移居公安公安在江陵/之南故出南浦也时郑审为江陵少尹)
更欲投何处飘然去此都形骸元土木舟楫复(扶又/切)江
湖社稷缠妖气干戈送老儒百年同弃物万国尽穷途
(此舟行有感离杜臆起语突然悲不自胜言已之飘流/无定皆因乱 所致 今身 弃途穷将安托乎 申涵光)
(曰更欲投何处穷途堪涕干戈送老儒暮景足悲尝贾/谊云何必怀此都 嵇绍土木 (第 5b 页)
更欲投何处飘然去此都形骸元土木舟楫复(扶又/切)江
湖社稷缠妖气干戈送老儒百年同弃物万国尽穷途
(此舟行有感离杜臆起语突然悲不自胜言已之飘流/无定皆因乱 所致 今身 弃途穷将安托乎 申涵光)
(曰更欲投何处穷途堪涕干戈送老儒暮景足悲尝贾/谊云何必怀此都 嵇绍土木 (第 5b 页)
庞都运山水
门阑喜色到崔卢文赋声名逼两都重为溪山感畴昔
风流还有此翁无
归义僧山水卷
崧少经行二十春野麋山鹿尽情亲而 今身 落京尘底
画出林泉亦可人
武善夫桃溪图二章
物外烟霞卜四邻武陵不是避秦人软红香土君休羡
千树桃花 (第 36a 页)
门阑喜色到崔卢文赋声名逼两都重为溪山感畴昔
风流还有此翁无
归义僧山水卷
崧少经行二十春野麋山鹿尽情亲而 今身 落京尘底
画出林泉亦可人
武善夫桃溪图二章
物外烟霞卜四邻武陵不是避秦人软红香土君休羡
千树桃花 (第 36a 页)
泗州憎伽塔
我昔南行舟系汴逆风三日沙吹面舟人共劝祷灵塔
香火未收旗脚转回头顷刻失长桥郤到龟山未朝饭
至人无心何厚薄我自怀私欣所便耕田欲雨刈欲晴
去得顺风来者怨若使人人祷辄遂造物应须日千变
我 今身 世两悠悠去无所逐来无恋得行固愿留不恶
每到有求神亦倦退之旧云三百尺澄观所营今己换
不嫌俗士污丹梯一看 (第 2b 页)
我昔南行舟系汴逆风三日沙吹面舟人共劝祷灵塔
香火未收旗脚转回头顷刻失长桥郤到龟山未朝饭
至人无心何厚薄我自怀私欣所便耕田欲雨刈欲晴
去得顺风来者怨若使人人祷辄遂造物应须日千变
我 今身 世两悠悠去无所逐来无恋得行固愿留不恶
每到有求神亦倦退之旧云三百尺澄观所营今己换
不嫌俗士污丹梯一看 (第 2b 页)
山泽之癯何心于进丘园之聘无德以堪未报旧知更
衔新惠伏念某粗闻理道亦喜功名当圣哲之骛驰纷
侯王之变化岁年将晚宁无老骥之心时命不谐遂有
冥鸿之志浮湛闾巷交侣渔樵散发采薇以养生灌园
织履以自食敢期辟召误及沉沦既馈金以治任复折
简而谕指念高堂乏滫髓之奉谓陋巷有箪瓢之忧不
其馁而可以出矣然而谋之妻子诚寂寂以难堪畏我
友朋盖迟迟而未往及申再命始勇一行昔梦绕其山
川 今身 游夫图画道南丰临川之里望玉笥丹霞之云
吊赋鵩之故墟览葬鱼之遗迹涉江而宾帝子登岳而
款祝融穷诡异瑰奇之 (第 7b 页)
衔新惠伏念某粗闻理道亦喜功名当圣哲之骛驰纷
侯王之变化岁年将晚宁无老骥之心时命不谐遂有
冥鸿之志浮湛闾巷交侣渔樵散发采薇以养生灌园
织履以自食敢期辟召误及沉沦既馈金以治任复折
简而谕指念高堂乏滫髓之奉谓陋巷有箪瓢之忧不
其馁而可以出矣然而谋之妻子诚寂寂以难堪畏我
友朋盖迟迟而未往及申再命始勇一行昔梦绕其山
川 今身 游夫图画道南丰临川之里望玉笥丹霞之云
吊赋鵩之故墟览葬鱼之遗迹涉江而宾帝子登岳而
款祝融穷诡异瑰奇之 (第 7b 页)
谕内大臣大学士九卿等
郊祀大典诸臣以天时严寒请朕勿亲诣行礼朕巡行
塞外水土极其调适驻跸畅春园水土亦佳是以身体
彊健步履安和毫不知倦并无头眩足痛之苦虽寻常
小疾亦一无所萌若果稍有患苦则即遣皇太子或大
臣代行典礼何不可之有 今身 既无恙可欺妄乎况年
齿渐增正欲乘未老之时躬亲行礼耳康熙四十六年
十一月二十三日 (第 5b 页)
郊祀大典诸臣以天时严寒请朕勿亲诣行礼朕巡行
塞外水土极其调适驻跸畅春园水土亦佳是以身体
彊健步履安和毫不知倦并无头眩足痛之苦虽寻常
小疾亦一无所萌若果稍有患苦则即遣皇太子或大
臣代行典礼何不可之有 今身 既无恙可欺妄乎况年
齿渐增正欲乘未老之时躬亲行礼耳康熙四十六年
十一月二十三日 (第 5b 页)
计
勉为裁减固已逆知日后之必不敷于用也假使抚臣
至今尚在值此连遭荒歉物力艰难之际亦将请复之
恐后矣臣 今身 在地方目睹各驿困苦情形安敢坐视
倒废而不亟为
上请也合无仰恳
皇仁轸念驿站关系军机重务
特敕部议将前 (第 26b 页)
勉为裁减固已逆知日后之必不敷于用也假使抚臣
至今尚在值此连遭荒歉物力艰难之际亦将请复之
恐后矣臣 今身 在地方目睹各驿困苦情形安敢坐视
倒废而不亟为
上请也合无仰恳
皇仁轸念驿站关系军机重务
特敕部议将前 (第 26b 页)
治病先治心读书作
文只宜随力待时此余要药也治心之一说余尝以之
劝人亦尝怪闻初上人临病不能治心以致不寿 今身
病乃自不能排遣故是根器下劣可不猛省
临事错误处甚多欢喜处恨怒处忙乱处皆宜三思
东坡云徐徐而为之十年之 (第 29a 页)
文只宜随力待时此余要药也治心之一说余尝以之
劝人亦尝怪闻初上人临病不能治心以致不寿 今身
病乃自不能排遣故是根器下劣可不猛省
临事错误处甚多欢喜处恨怒处忙乱处皆宜三思
东坡云徐徐而为之十年之 (第 29a 页)
燕山偶草序
余在都数闻于士大夫有素堂禅师者自南方来此虽
寄迹方外性特疏放京师老儒夙将诗翁谈客所聚处
多乐从之游论经说剑茗饮而赋诗者坐榻中日以数
辈师攘臂其间豪气勃勃不自禁而皆酝酿之以为诗
所居城西郭圆教精舍寺中戒律精严禅板肃穆师或
时与客言咏至夜挽留不听去笑呼声出户同侣至阖
门惊避明日客去而诗成长篇短韵已藉藉播人口矣
余自海淀归枉道访之师一闻余至相见遂如旧昔刘
梦得论江右僧诗谓如么弦孤韵渐入人耳非太音之
乐贾法曹行道苦吟垂老成就止传五字岂若师之触
景兴生落笔泉涌滔滔有国士之风也师貌臞善病少
啖余传以涪翁服兔丝法逾月来报近胃强加饭日数
匙矣计 今身 益健诗思亦当益雄然余以发齿衰白尝
欲拨弃书卷栖心静境师学佛者徒方将裒辑其诗沾
沾问序于余何耶其言吾教 (第 30b 页)
余在都数闻于士大夫有素堂禅师者自南方来此虽
寄迹方外性特疏放京师老儒夙将诗翁谈客所聚处
多乐从之游论经说剑茗饮而赋诗者坐榻中日以数
辈师攘臂其间豪气勃勃不自禁而皆酝酿之以为诗
所居城西郭圆教精舍寺中戒律精严禅板肃穆师或
时与客言咏至夜挽留不听去笑呼声出户同侣至阖
门惊避明日客去而诗成长篇短韵已藉藉播人口矣
余自海淀归枉道访之师一闻余至相见遂如旧昔刘
梦得论江右僧诗谓如么弦孤韵渐入人耳非太音之
乐贾法曹行道苦吟垂老成就止传五字岂若师之触
景兴生落笔泉涌滔滔有国士之风也师貌臞善病少
啖余传以涪翁服兔丝法逾月来报近胃强加饭日数
匙矣计 今身 益健诗思亦当益雄然余以发齿衰白尝
欲拨弃书卷栖心静境师学佛者徒方将裒辑其诗沾
沾问序于余何耶其言吾教 (第 30b 页)
祭平章李思齐文
卿昔为民中原时逢世乱独能仗义施仁挺身奋臂率
义旅以保关中臣元有年矣何元纲不振社稷陵替卿
尚能固守臣节斩我行人忠臣之义可谓尽矣然大厦
将倾非一木可支未几元君遁去中原土地复我汉人
朕遂为生民主当是时汉人弃丘陇从元为我中国仇
雠至 今身 膏草野骨委沙漠唯卿退守临洮心思父母
之邦义忠族类是以全境保民助我成功今七年矣夫
何久疾不痊以致长往噫 (第 3a 页)
卿昔为民中原时逢世乱独能仗义施仁挺身奋臂率
义旅以保关中臣元有年矣何元纲不振社稷陵替卿
尚能固守臣节斩我行人忠臣之义可谓尽矣然大厦
将倾非一木可支未几元君遁去中原土地复我汉人
朕遂为生民主当是时汉人弃丘陇从元为我中国仇
雠至 今身 膏草野骨委沙漠唯卿退守临洮心思父母
之邦义忠族类是以全境保民助我成功今七年矣夫
何久疾不痊以致长往噫 (第 3a 页)